[这一季盛夏] 花落云端不见叶

  整整一个七月,几乎和平日里上课一样。同样的老师,同样的同学,同样的模式,同样的忙碌,恍惚间还真以为自己已是初三的学生,在这个季节里。备战着最后的战役。我们老师的口头禅已经不再是“初中只有三年,三年啊,同学们!”而是“中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独木桥啊,同学们!”。有趣的是每次老师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喊出这句口号时,总能听到下面有同学小声接嘴道:“如果独木桥能多几座,明年的夏天多美。”
  我对朋友说七月的这种补课完全是在无情地缩短我们绚烂的青春期。而朋友却拍了拍我的肩说:“亲爱的老伙计。听说过这句诗没――幸好你还记得青春,不然我还真忘子。”
  忙一时,闲一时,当八月的风吹来时,一切的忙碌似乎都停止了。时间永恒地凝固,仅仅还有白昼在交替。把自己没日没夜地关在家里,偶尔同学来电问候。我居然会问出“今夕是何年”之类的问题,吓得同学摸不着北似的问我是不是中暑了。其实呢?我猫在家里吹空调看小说写随笔,小日子舒服得仿佛我是一成功文人似的,怎么会中暑呢?
  在岁月哗啦哗啦似水一样的八月里,除了我从一热血沸腾的小愤青慢慢地变成了一沉默淡然的小世俗,除了我突然间发现心理学还蛮有意思的,除了我打篮球的技术日益见长之外,还真没什么变化。我一向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抱负远大却生活平凡的人,虽然我妄想成为世界级的作家,却连三五九流的书都在“孜孜不倦”地“攻读”。于是,便有了我朋友对我文字风格的评价:“此人是一高尚与低俗的混合体,既可以写让人回味的华美散文,也居然写得出来连小学生都骗不了的无聊童话。”后来这句话在朋友问流传甚广,让我很是抬不起头了一阵儿。直到有一天,另一个朋友无意间告诉我说:“其实大家觉得最后那句话不太厚道,夸张了些。”我才又灿烂地笑了。
  那时是在六月,那时候的感觉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这一季夏天其实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