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来提吧。” “到了那儿可要听话。”父亲打断了女儿的话。 “爸,你不要再说了,这些我都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是读的书少些罢了,不过这些我还是懂的。”话出了口,她却有点后悔,因为她知道这无心的话会使父亲心里产生不安的。
他们俩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寂静的小路上只留下沙沙的脚步声。
他也知道自己亏欠女儿太多,自己是无法还清的。女儿对他越是亲热,他内心深处就越内疚、越痛苦。他不由得又回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伤心事。
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夜晚,本来就不太和睦的家庭再次闹起来了。这次可不同平常,就在这个寒冷而又漫长的夜里,一个小女孩的美丽梦想永远地破灭了。
那晚,当她捧着一张奖状高兴地回到家时,本想得到父母的奖赏,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命运“奖赏”给她的是――破灭了的美梦。当她走进屋里时,平时整齐的房间今天却变得一片狼藉,好些家具都被破坏了,更让人揪心的是自己好些心爱的书本被撕破散落了一地,这一幕使她惊呆了。从父母的争吵声中,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霎时,她的奖状、书本全都变成了废纸!
从此,她离开了自己向往而钟爱着的地方,她伤心极了!可她能怎么办,她又能恨谁呢?恨自己的父母?不,她恨命运的不公,她恨命运的无情――使她成为一个半文盲,一个睁眼瞎。以后,她便无奈地踏上了打工的渺茫路途……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不安,也许在悔恨自己当初不该破坏女儿美好的梦吧。
“爸,车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把他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他看了看女儿的眼,是那样清澈透明,那样善解人意,好像没有一丝的愁意。他心疼地又一次叮嘱:“到了那里记着常给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
“记住,要听话。“
“爸,我知道了。我有个要求,”她瞅着爸爸的脸,停了好一会才哭喊着说,“你们能不能让弟弟多念点书……”
车开动了,他们越离越远,父亲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了。但女儿的哭喊声仍回荡在山间,回荡在父亲的心中。
指导老师李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