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悲剧原因分析【《玫瑰门》女性悲剧原因分析】

  内容摘要:铁凝的《玫瑰门》叙述了庄家三代女性的生命历程,在她们的生存中形象描述了她们的人生轨迹和不同形式的反抗,从中深刻揭示了女性悲剧的原因。  关键词:《玫瑰门》 女性 悲剧命运
  铁凝写于20世纪80年代的长篇处女作小说《玫瑰门》是一部深刻揭示女性悲剧命运的典型之作,书中的主角不再是男权下的男性,而是处于边缘地带苦苦挣扎的女性,在她们的身上那些被男性所赋予的温柔、高贵、贤妻良母荡然无存,她们用不同的方式反抗着,然而她们都没有逃脱悲剧的下场。试问是宿命禁锢了她们?还是时代塑造了她们?从铁凝的的笔下我们可以看到她们内心的痛苦和找到她们悲剧命运的原因。
  恩格斯对悲剧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冲突。这个‘悲剧性冲突’是历史 发展的必然所决定的,是美好的事物遭到毁灭的一种必然的矛盾”。
  社会悲剧男权世界——悲剧一次次上演
  《玫瑰门》讲述了庄家三代女性生存进程,其中司猗纹无疑是最完整的女性形象,在不同的时代她可以穿上不同的衣服来进行斗争,竹西,苏眉,这些女人从她们身上我们看不到温顺,软弱,她们拥有自己的聪明、自私、心计,甚至是有些变态,“女人的处境是,她这个像大家一样既自由又自主的人,仍然发现自己每天在男人强迫她接受他者地位的世界当中”,但是无论怎样在男权控制的世界里她们的悲剧也注定是悲剧。
  司猗纹原本是一个敢于同封建思想相斗争的一位现代女性。她有自己的理想,向往美好的爱情。在18岁的一个夜晚她献出了自己的爱情,但是天亮就离开她的华致远却从此音迅全无。为了完成母亲最后的愿望,她走进了庄家同时也走进了令她一生都痛苦的深渊。在新婚之夜她忍受着丈夫的侮辱,觉得自己的“不洁”就应该受到惩罚,她兢兢业业操持着家庭,辛辛苦苦的抚养着儿女为了可以换得家人的认可,可是她的辛苦却换来公婆的白眼、丈夫的抛弃、儿子的死去,她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徒劳的,她要离婚,她要找到真正的爱情,她要和朱吉开结婚。“她以她五十岁的年龄告别公公、小姑、儿子、告别多年的用人丁妈,不顾所有人的鄙视她走出了庄家和朱吉开结了婚”,她不管不顾地往前走了一步但是因为庄绍俭的起诉,她又一次失去了即将得到的幸福,这时的她明白了一切,在一个夜晚她用自己的身体去做一次尝试去颠覆那个让她扭曲变形的男权世界,她成功了而且心里也满足了,然而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尊严。
  竹西是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她拥有理性、追求、事业,面对婆婆的百般刁难她都用一种冷淡的方式反抗着,她眼中的不屑让司猗纹憎恨但无可奈何,面对身体脆弱的丈夫,她最多的是同情,“但身体流浪着心灵流浪着”,她捉老鼠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欲望,可以说是她的欲望间接害死了丈夫。庄坦死后她不像姑爸一样孤身一人,她每时每刻都有自己的追求,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她大胆地接近大旗,把大旗当做自己的猎物,从大旗身上她找到了片刻的平静,但最终还是和大旗分开了。从竹西身上我们看到了新一代女性的坚强和勇敢。她坚强的面对一些流言蜚语,勇敢的面对婆婆的阴谋,执着的追求自己的幸福。当她和大旗离婚之后勇敢地追求着叶龙北,在和叶龙北对话中她一步步逼迫着他激怒着他,一步步让叶龙北投降自己的怀抱。她原以为叶龙北可以满足自己,可以找到了精神的依靠,但是在叶龙北心中她只是他的一个玩伴而已,竹西在苦苦追求自己的灵与肉相结合的理想天堂,但最终她的灵与肉四处漂泊着。
  这些女人都经历了女性的苦难,面对强权黑暗的男性世界,她们有的软弱和忍让,有的用自己一生的拼命地反抗,想获得男权世界里一丝地位和尊严但是她们都失败了,黑暗的男权世界只能让女性的悲剧一次次重演着。
  性格悲剧——女性的致命一击
  面对强大的男权世界庄家的女性以不同的方式反抗着,但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文中的司猗纹虽然受过高等教育,在嫁入庄家之前她还可以称得上一位拥有独立思想的女性,为了自己的追求和父母冷战着,但是在她二十岁和庄绍俭走出教堂,“乘汽车回到宅院,受着红烛红帐的包围,那红融融的一切使她迷醉,使她相信命运对她摆布的合理合情,当客人散去她坐在床上等待起来,即使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却觉得等待是她的本分,是对那个雨夜的追悔。”在面对庄绍俭的百般侮辱时她忍受着,她心甘情愿的面对这一切。那时的司猗纹是自卑的,是为自己的过失在惩罚自己。
  我们来看一下文中的庄晨她以一句“怎么着都行”来过完自己的一生。“看似一种博大的心胸,实质是一种逃避,一种对生活的推脱。她也有自己选择爱情的标准希望自己的爱情轰轰烈烈的也可以纠缠的昏天暗地,她羡慕自己好友的快乐和幸福认为那是一种时尚,然而在面对自己的爱情时以一句“怎么着都行”结束了她脑袋里斗争,这斗争以他们的结合而告终”庄晨以这种态度来面对自己的丈夫女儿,“感觉这条准则既柔软又强硬,强硬到世上许多大的变故都无法真正感动她。”这样的女人是悲哀的,她没有自己的追求幸福的标准,以一句“怎么着都行”来对待自己的生活、爱情、亲人,就像一具木乃伊一样认人摆布,看似平凡的人生其实是悲剧的一生。
  女人的悲剧不仅来自男权世界的控制而且也来自女性自己的性格,性格决定命运。庄家的女性遭遇也是她们懦弱的性格造成的,而要彻底改变女性的生存环境那么她们软弱的性格一定要消失。
  命运的安排
  司猗纹从本质上来说她并不是一位天生的坏女人,她也有她的善良,希望得到丈夫的宠爱,过上幸福的生活。在年轻的时候她勇敢的追求着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但这一切在她十八岁的一个雨夜被打碎了。面对命运她学会了伪装和嬗变,用她的嬗变和伪装她交家具交房子写信让别人到自己家里检查,面对罗大妈她想尽一切办法和她搭上话,她用心计出卖苏眉让苏眉看见舅妈和大旗的事情,对自己的妹妹她也没有放过。但她的内心是痛苦的只有在深夜里深深拷问着真实的自己。司猗纹的一生是悲哀的她的一切心计都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承认她接受她,但是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她变成了一个令自己外孙女都讨厌的婆婆,最后她的生命结束在自己外孙女的手下。她出卖了别人,而命运却出卖了她:“她无时不在用她独特的方式对她生存环境进行着貌似温顺的骚扰和亵渎,而她每一个践踏环境胜利的本身又是对自己灵魂的践踏”。
  苏眉在狂乱的文革和变态的外婆的双重阴影下长大。她和外婆的第一次见面就不高兴,她心中的外婆应该像自己的姨婆一样有宽厚、仁慈有着温暖厚实的胸脯,然而司猗纹不是这样的她没有温暖厚实的胸脯有的只是自己的心计但她却是苏眉真正的外婆,她们之间有可怕的相似“她不仅是婆婆的十八岁她连现在的婆婆都像,那眉眼、那脸旁、那胳膊、腿脚、胸脯、那双手,都是婆婆的十八岁。当婆婆发现这一切时自己心中是高兴的为自己的生命之春终究得以延续而骄傲,而苏眉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厌恶她们之间的相似,她重新观察自己,对她们共同的举止动态的观察,她每发现一个共同就努力去克服那个共同点,但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着,她一次次矫正着自己,又一次次复原着自己,她惧怕着酷似,这酷似又使她和自己的婆婆之间形成了一种被迫的亲近”。当司猗纹从苏眉身上发现自己的影子时就丧心病狂地要把自己的生命历程在苏眉身上重演,不请自来主动参加她朋友的聚会,跟踪她和叶龙北,甚至写信给她的丈夫,想尽一切的办法纠缠着自己的外孙女,就连苏眉刚出生的女儿额角上的一弯新月形的疤痕和婆婆的极为相似,是巧合?还是宿名?或许是女性生命的又一次轮回。
  这是一群生活在苦难中的女人,不管她们是用尽一生的反抗还是消极的逃避她们的结果终归是凄凉的,作者对她们生存历程的呈现和形象的描写让我们更加深刻地认识了女性悲剧的原因。这种原因是沉重的抑或是无法逃避的,只有女性充分认识到造成自己悲剧命运的真正原因那么才会有可能得到救赎才会步入自己想要的天堂。一如T.S在《四个重奏》中的深情吟诵:“足音在记忆里回响,沿着我们不曾走过的那条通道,通过我们不曾打开的那扇门,进入玫瑰园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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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红岩,西北民族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