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只是记忆拼凑的一场残缺的盛宴,为什么还要流连其中? 用虚伪堆砌的城堡在一瞬间轰然坍塌,曾经流光溢彩甚至熠熠生辉的誓言被漫天谎言撕扯到支离破碎,为什么还不肯睁开眼睛?
窝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思想不知不觉漫游到2008年某个星期三晚上化学课以后还有以后的以后上演的一幕幕。认真地将故事温习,像守财奴一样小心翼翼地珍藏。
害怕失去才会珍惜,已经逝去才会珍藏……
拖着懒散的身体回到已经半年没有打过照面的九中。想到半年前坐在教室里在给英子的纸条上写着:九中是座监狱,进来了就别想出去。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进进出出三年的地方,或许不该用那么冷酷的词语形容它。现在看着它,酷似一台干洗机,一堆一堆的衣服丢了进去,定时然后被纠缠、搅拌、分离,周而复始。时间向前狂奔唯恐错过些什么,当它赶到这次旅途的目的地,茫然地看着:一些衣服,甩掉身上的污点,熠熠生辉像暗夜里的星星,清澈纯洁如不谙世事的孩童的双眸。另一堆衣服却已经在不断的纠结中被染了色,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可是当你被丢出去之后,想要进去貌似比出去还要难……
保安叔叔的敬业一如当初,一番唇舌之后终于踏入了这个熟悉的空间。靠着楼前很粗很壮的柳树,冬季的寒冷已然让它衰败不堪,默默伫立在那里盯着这个曾经在这里哭过笑过的地方,忽然觉得很陌生。一个汉字,不断观赏不断临摹,都会发现它竟如此抽象,抽象到它仿佛不应该存在一般。一座建筑也是如此――熟悉到陌生。
一个人坐在破破烂烂的操场上,像在回忆着些什么又像在发呆。土色的操场灰色的天空,已经很长的头发扬了起来,地上的土粒打着一个个旋儿,操场被大片土粒覆盖然后变安静、变寂寞、变孤单、变成悲伤的世界。风停后,会是一片晴朗吗?
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若是晴朗,阳光又会从哪个角度奔赴而来?
我们就像烟火,点燃、上升、绽放、灿烂夺目,最后四分五裂……在暗蓝的天空中再也无迹可寻,可我相信那些记忆会被收藏在心里的某个房间里。沧海桑田之后,不是忘记只是一时找不到罢了。当时间从阴暗的过去赶来赴宴,会欣喜地看着我们,收拾这一间间屋子,让他们再次飞翔于朗朗晴空,看着他们细细品味,像手里捧着开水一样温暖。
天空从灰白色出发,丝丝幻灭的线条,远处氤氲着点点淡黄色,像极了古时圣迹显现前的景象。我坐在那里,期待着――猛然抬头可以看到在自己脑海中一次次掠过的那个身影,能够拥我入怀,哪怕只有一点点温暖……
天空不知道在哪一分哪一秒沉了下来,圣迹终是没有显现,于是明白:见到了便是奇迹,见不到便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傻孩子,天黑了,回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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