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摇移,电影化镜头】推拉摇移跟镜头举例

  电影手法在诗中的应用,涉及诸多元素,比如蒙太奇,比如镜头调度、景深处理,乃至于画外音。1980年2月,女诗人写成“小站”,从语言学角度看,这是用普通白描。描写人生驿站一次失之交臂的场景:该来接站的人没来;接他人的少女误把“我”当作要接的人。朴素的画面,留下深深的惆怅。暂且不去考虑――可能隐藏在白描后面的――那种擦肩而过的遗憾:本该来临的却未能到达,不该到来的竟提前来到的人生错位,而是追索该诗用什么手段来获得效果。
  笔者有点小小得意,因为20年前在撰写相关文章时,发现该诗的电影化创作手法。曾经兴奋地说与舒婷听,她表现出不以为然。没有主观企图,却有客观效用,这说明,女诗人在不自觉中,其实有过下意识运作,只是没有留下刻意的痕迹而已。奇怪的倒是,毫无电影理论和实践准备的她,能在有限空间中,似乎预谋似的,将电影“推拉摇移”,共6组镜头,全部悉数派上场;寥寥76个字,也用了全景、远景、中景、特写等5种景别(景深)。这种高密度电影化的做法,是否意味着现代艺术门类进一步融汇贯通?在某种意义上,也应验了“无意插柳柳成荫”的艺术规律?
  很可惜,女诗人没有拿这首诗去报考电影学院。不过推定,她还是要被拒之门外的,因为所有考官都会认定:这只是一次偶然的、下意识的巧合。但它有效地提示我们,诗歌与电影在更大范围内的联姻,诗歌对电影元素的积极吸纳与消化。
  附:
  在潮湿的小站上
  舒婷
  风,若有若无
  雨,三点两点
  这是深秋的南方
  一位少女喜孜孜向我奔来
  又怅然退去
  花束倾倒在臂弯
  她在等谁呢?
  月台空荡荡
  灯光水汪汪
  列车缓缓开动
  在橙色光晕的夜晚
  白纱巾一闪一闪……